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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先下手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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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算是真的要放棄了?”李鈺蹙眉問。

高嘉蘭淡然苦笑:“我只是想開了。不想再繼續為難自己也為難他了。”

如果他連去戰場那種九死一生的地方都不回來看自己一眼,那麽她還有什麽必要在跟他耗下去?徒勞無功耗盡了自己一生的情感,還不如早些離開,還能給自己留一點尊嚴。

“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李鈺又問。

高嘉蘭又回頭看了一眼學堂的大門,微微笑了:“我很喜歡女子學堂,跟這些年輕的姑娘們在一起很開心。我想,只要女子學堂在,我就在這裏一直住下去。”

“有我在,女子學堂會一直辦下去。”李鈺也看了一眼女子學堂的大門,西式建築,唯美華麗的風格,白墻黑子,字是上官默的筆跡,筆畫圓潤典雅且遒勁有力,骨骼清奇自成一家。

李鈺似是忽然明白了高嘉蘭為何要留在女子學堂一輩子,但細想想,又覺得她若是不留在這裏似乎也沒別的地方可去。她的父兄已經被自己送去了東倭,名為經商實為眼線,一年半載的也回不來一趟,雖然還有母親侄子在,但肯定是不願回去的。

“鈺兒,走了。”皇上先開車窗簾子,喚了一聲。

“是,父皇。”李鈺朝著高嘉蘭點了點頭,扶著寶鳳的手上了馬車。

……

八月二十七日,大周西征都督重華殿大學士左相大人上官默在西涼城發表征討檄文,洋洋灑灑上千字,申飭回鶻人數百年來的十大罪狀,言明為了天下太平計,大周皇帝陛下聖諭,向回鶻開戰,希望回鶻王完顏軻能以天下蒼生計,早日投降歸順,不要做無謂的犧牲,雲雲。

檄文發出當日,大周軍隊由寧國公衛長卿率領,出西涼城,越過桑加河和回鶻軍隊正面交鋒。

這次戰爭,大周軍隊首次使用鐵甲車,遠射炮等重武器,十輛鐵甲車全部出動,隆隆聲震懾西北草原,饒是回鶻兵驍勇彪悍也被這場面給鎮住了。

首戰告捷的好消息和上官默的那一紙檄文一起被花滿樓以八百裏加急送往帝都城。

李鈺看過之後,忍不住瞧著信紙輕笑:“謹言這支筆,真是比刀鋒還銳利。他這一篇檄文估計能讓完顏軻吐血一大碗。”

“這會兒衛長卿的人大概已經攻下了洛伽城了吧?”皇上看著墻上的地圖,笑瞇瞇的說道。

“按照這個進度,最晚明天一早就能拿下洛伽城。攻下這座城池,完顏軻就必須後撤了。”李鈺也看著地圖上的某一個點,微笑點頭。

“我想,完顏軻肯定會分散撤退,那樣的話就會讓戰爭處於膠合狀態。他們是游牧民族,東來西往游走於草原和沙漠之間乃是家常便飯。”李鈺沈沈的嘆了口氣。

皇上倒是不擔心,淡然笑道:“你們不是已經制定好了對策了嗎?”

“是啊。但對策是對策,戰場上風雲變幻,計劃遠不如變化快啊。”李鈺盯著地圖,喃喃的嘆道。

“沒關系,朕覺得衛長卿在西涼城二十多年,應該早就摸透了完顏軻的路數,而謹言心思縝密,善於謀劃,他們兩個湊到一塊,只要齊心合力,完顏軻就跑不了。至於其他的部落,只要完顏軻一死,他們就沒了主心骨,恐怕會爭先恐後的向我們投降。”

“但願如父皇所說。”李鈺把目光從地圖上收回來,轉身拿了茶盞來喝水。決勝千裏這樣的事情也只是在勝利之後給出得結論,現在戰爭剛開始,李鈺縱然參與了戰略的全程部署,此時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戰報三日一封,定時送進宮裏來。

得到的消息是:完顏軻節節敗退,回鶻兵主力已經被打的七零八落,其他部落的汗王們也紛紛收拾自己的兵力,準備各自撤退。半個月過去,回鶻王完顏軻已經如預料之中,帶著一隊親兵往北逃亡。

皇上看完戰報後龍顏大悅,連聲笑道:“好,太好了!朕盼著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李鈺看皇上高興,不忍心多說,實際上她並不像皇上那麽樂觀。

從紫宸宮出來,至天闕門和雲啟匯合,兩個人一起乘車回公主府的路上,雲啟看著李鈺微蹙的眉頭,伸手去輕輕地揉開:“怎麽,西北不是勝了嗎?你還這麽不開心?”

李鈺搖搖頭:“我總感覺太順利了。”

雲啟握著她的手輕聲笑道:“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嘛,而且剛開始如果就不順的話,我們這兩年多不是白準備了?”

“按理說是這樣。可為什麽我總是感覺要有什麽事情發生呢?”李鈺皺著眉尖看雲啟,半晌又問:“你沒什麽事情瞞著我吧?”

雲啟從袖子裏拿出一張紫紅色的請帖遞過去,笑道:“七日後禮部尚書吳大人壽宴,算不算什麽事兒?”

“吳崇古壽宴?”李鈺遲疑的接過請帖展開看了一眼又隨手丟開,冷笑道:“戰事正是吃緊的時候,他倒是有心思慶祝六十大壽。”

雲啟餵餵欠身把那張請柬撿了回來,修長的手指在請柬上彈了一下,微笑道:“六十大壽可是大事兒啊,吳大人為朝廷操心勞碌,太子不在京城,身為公主你怎麽也要表示一下的吧?”

“何止我要表示?以吳崇古現在的身份地位,只怕這京城裏但凡有頭有臉的人都不能視而不見吧?這可是近兩年來帝都城數得著的盛事。貴妃娘娘肯定會歸省,搞不好她還會慫恿父皇……”李鈺說到這裏眉頭立刻皺緊,猛擡頭看向雲啟,“他在這個時候大辦壽宴,該不會就是沖著父皇來的吧?”

“西方連傳捷報,皇上心情很好。”雲啟低聲沈吟道,“如果這個時候貴妃娘娘再慫恿幾句,皇上可保不齊就會給他這個面子。”

李鈺冷笑道:“就算父皇給了他這個面子又能怎麽樣?太子早就立了,而李釗不過兩歲的小娃娃,難道他還會讓父皇改立儲君?”

“我也猜不透這事兒。”雲啟搖搖頭,沈思片刻後又皺眉道:“但不管怎麽說,我們都要小心應對。”

“嗯,多安排人手密切監視尚書府——”李鈺說著,幹脆素手一揮,咬牙道:“不僅僅是禮部尚書府,這幾個尚書府都要嚴密監視起來。戰事到了這一步,一絲一毫都錯不得。”

“放心。”雲啟伸手把李鈺的手握在手心裏,低聲說道:“我已經吩咐下去了。”

李鈺輕輕地吐了口氣,順勢靠近雲啟的懷裏,嘆道:“我答應你,等西北戰事結束了,太子平安回京後,我就跟你去西南。”

“西南也好,京都也罷,只要我們能在一起,我就心滿意足。”雲啟低頭吻了吻李鈺的額角,又笑道:“再說,你現在懷著身孕,也不適宜長途跋涉,所以還是等我們家老二生下來再說。”

李鈺聽了這話忽然轉身,盯著雲啟問:“你還說!這事兒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又怎麽了?”雲啟無辜的摸了摸下巴。

“你!”李鈺指著雲啟的手,氣呼呼的說道,“你以心虛就摸下巴!還有,我已經問過蓮霧了,她說你在我醉酒的那晚開始就換了藥丸!你還不承認?”

雲啟無奈的把李鈺指著自己鼻尖的手握住,再用力把人摟進懷裏,低聲嘆道:“好吧,你說怎樣就怎樣。”

“什麽叫我說怎樣就怎樣?好像我多不講理似的!”李鈺不依不饒的。

“我是不想你去戰場嘛。西北荒漠,千裏行軍,男人尚且撐不住,何況你一個嬌滴滴的大公主?”雲啟好脾氣的笑著。

“你才嬌滴滴呢!”李鈺扁嘴。

雲啟把鬧脾氣的公主摟進懷裏,在她耳邊低聲嘆道:“你和太子都去戰場,難道就不怕京城有人雀占鳩巢,直接搶了你們的勝利果實?”

“……”李鈺想要反駁,但忽然間覺得這事兒還真有可能,於是啞然。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

兩天後,雲啟得到消息說吳崇古借著壽宴的事情給西涼城送去了一封書信,明著說是跟他的二女兒通一封家書,但書信裏卻有一句話引起了雲啟的註意。

“他問他的二女兒年後能不能帶著姑爺一起回京拜年。”雲啟低聲說道。

李鈺輕笑:“你是怎麽偷看了人家的家書?”

“這不過是小事情,如今西北戰事吃緊,他為何會問女兒女婿能不能在年後回京拜年?”

“他篤定戰事會再年前結束?”李鈺疑惑的皺眉,又連連搖頭:“連我都沒有這份把握呢。他哪裏來的這份自信?”

“除了打勝仗之外,吳嫚還有什麽理由帶著衛奕星回京拜年?”雲啟看著李鈺的眼睛問。

李鈺搖頭:“如果戰事膠合,勝負難定的話,衛奕星身為戰將絕無可能回京給老岳父拜年。”

“不,還有一個可能。”雲啟冷笑道。

李鈺看著雲啟的眼睛,片刻後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邊疆大將回京,唯有一個理由最充分,那就是清君側,或者說是擁立新君登位。然後,再順著這條線繼續想下去——現如今太子在戰場上,吳崇古在帝都城要清君側或者說擁立新君,會是以什麽理由呢?

李鈺只是稍微一想,便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會不會對太子不利?”李鈺沈聲問。

雲啟低聲說道:“戰場上,風雲變幻,殺機四伏,是最好出手最好遮掩的地方。”

李鈺臉色驟變,‘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雲啟忙起身扶住她的肩膀,低聲勸道:“別著急,我已經安排蘭影帶著人去暗中保護太子樂。”

“可是,你也說了,戰場上殺機四伏……你的影衛又如何保得住鐸兒周全?”李鈺焦急的說道。

雲啟搖頭道:“我自然是不敢說萬無一失。但是這件事情有兩點至關重要,第一是衛家的態度,第二,是戰略部署乃軍事機密,衛奕星應該不會輕易透漏給他的妻子。有這兩點,太子的安全可有七成的把握。他們如果真的對太子下手,也無非是鋌而走險的做法。而且,現如今我們已經猜到了他們下一步棋,我們可以先下手為強。”

“先下手為強……”李鈺暗暗地咬了咬牙,沈聲道,“好,我們等得也夠久了!”

吳崇古的壽宴如期舉行,且正如李鈺和雲啟所料,吳大人府上高朋滿座,京城內十有*的權貴齊聚一堂為他祝壽,尚書府的門檻兒都要給擠破了。

宴席將開之際,李鈺竟然陪著皇上一起來了。這一下可把滿院子的賓客給驚了個底朝天,呼啦啦一大片紛紛跪拜,裏裏外外黑壓壓的除了人頭還是人頭。

皇上扶著李鈺的手,笑呵呵的說道:“今兒高興,西邊捷報連連,又恰逢吳大人六十大壽,朕在宮裏也悶得慌,就想著跟公主一起來湊個熱鬧。都起來吧,不必拘禮。”

吳崇古又叩頭謝恩,起身後恭敬的把皇上請進前廳大堂,高高上座,又親自奉上香茶,紅著眼圈兒嘆道:“陛下對老臣如此擡愛,老臣這心裏真是惶恐忐忑啊!”

皇上呵呵一笑,說道:“你何必忐忑,朕也不過是一時興起才來你這裏湊個熱鬧,你別嫌朕沒給你準備壽禮,只來白吃白喝就好了。”

吳崇古忙躬身,一邊拿著帕子擦淚,哽咽道:“陛下親臨,便是對老臣莫大的恩寵!老臣萬分知足。”

皇上擺擺手,笑道:“哎呀,你也別哭了。趕緊的去招呼客人吧,朕瞞著貴妃出來的,好歹吃你兩杯酒就走。”

“都是朝中同僚,平日裏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縱然招呼不周想必她們也不會怪罪,陛下親臨,老臣自然要在跟前伺候著,那些奴才們毛手毛腳的,萬一沖撞了陛下,老臣可是萬死莫贖。”吳崇古拱手笑道。

“這話說的也是。那你就坐下來陪朕喝兩杯。”皇上笑呵呵的指了指下手的座位。

吳崇古忙又躬身謝坐,方才欠著身子坐在椅子上,待他的兒媳帶著人上前來上菜,他又站了起來。

皇上又擺手笑道:“你坐你坐!哪有讓你這壽星站著的道理?”

吳崇古又笑著謝坐,等他的兩個兒媳把菜肴一一端上桌之後,又親自拿起酒壺給皇上和李鈺斟滿酒方才落座。

皇上舉起了酒杯,笑道:“太醫不讓朕喝酒,但今兒是愛卿的好日子,又適逢西邊打了勝仗,朕高興,今兒就破例喝兩杯。來,這杯酒愛卿陪朕幹了。”

“老臣謝陛下隆恩!”吳崇古又感動的熱淚盈眶,舉起酒杯朝著皇上一躬,然後把酒一口悶下去。

皇上也舉起酒杯,只是酒杯剛湊到嘴邊就被李鈺攔下:“父皇,您知道太醫不讓喝酒還要喝這一大杯?”

“今兒是吳大人的壽辰,朕這金口玉言都說出去了,難道還要反悔?”皇上笑問。

“吳大人的壽酒自然該喝,可是父皇的龍體關乎社稷安穩,更要多多保重。不如這樣,這杯酒兒臣替父皇喝,父皇若是覺得過意不去,可賜吳大人一副字,以做賀壽之禮。這樣父皇的心意也到了,吳大人家裏懸掛父皇的禦筆,將來福澤子孫,也算是得到了實惠,豈不是兩全其美?”李鈺說完,又笑問吳崇古:“吳大人,父皇的字雖然不如你的字好,但好歹是禦筆呢,你該不會不稀罕吧?”

吳崇古趕緊的把酒杯一放轉身跪在地上,叩頭道:“臣惶恐,臣不敢。若有陛下的墨寶懸掛於室,那即便是陋室蓬蓽,也必然熠熠生輝啊!臣只怕臉面不夠,求之不得啊!”

皇上被這一記馬屁拍的舒服,於是把手裏的酒杯遞給李鈺,笑道:“這有何難,取筆墨來。”

李鈺接過酒杯,高高一舉,笑道:“這杯酒我可替父皇喝了。”說完,她把公主禮服的長袖牽住遮擋了臉面,然後把一杯酒都倒在了袖子上。

此時吳崇古以及眾人的心思都在皇上身上,誰也沒在乎那杯酒李鈺喝沒喝。

筆墨紙硯擺上來,皇上起身過去,提筆舔墨,筆走游龍,在四尺灑金紅宣上寫了一個大大的“壽”字,又從旁邊寫了三行小字:盛旦欣逢,壽杯重舉,祝公千歲。此為前朝舊句,是給一位宰相祝壽的詞,皇上直接搬過來寫給了吳崇古,這不得不讓在場的大臣們暗暗地琢磨。

而吳崇古這個博學多才的人自然更知道這句話的出處,於是再次老淚縱橫的跪拜下去,連聲稱:“陛下錯愛,臣實不敢當。”

皇上把手裏的毛筆一丟,笑道:“朕本來就才思枯竭,今日姑且寫之,你也姑且收著。你我君臣八年,你的才學,你的付出,朕都看在眼裏呢。起來吧。”

吳崇古再次叩謝隆恩,然後請皇上回上座,又吩咐兒子把陛下的墨寶好生請到靜室,待回頭找大家裱糊之後懸掛於前堂正廳,每日焚香供奉。

皇上此舉,不但當場的大臣們暗暗地猜測,連吳崇古自己也沒了底氣。

適逢朝廷即將組建內閣之際,皇上給內閣成員的提名是上官默和邵閻。這事兒早就不是秘密,禦花園裏皇上當天把話點給李鈺,吳崇古和胡宗瑞這邊就聽見了消息。若非如此,吳崇古也不會這麽著急給自己找退路。

可是如今皇上又把這樣的幾句話賞給自己,究竟是個什麽意思?!吳崇古的心裏跟貓爪一樣,左思右想不得其解,也只好忍著,面上做出一副誠惶誠恐感恩戴德的樣子來,陪著皇上和李鈺說笑。

然而這邊剛安靜了沒一會兒,外邊又是一陣哄鬧。吳崇古臉色一變,先跟皇上告了罪,方起身出去低聲呵斥管家:“怎麽回事兒?!不知道陛下在此嗎?!驚了聖駕,老夫縱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的!”

“老爺!門外的人送進消息,貴妃娘娘的鳳輦已經出了宣武門!”老管家焦急的說道。

吳崇古聽了這話先是一楞,繼而又不在乎的擺擺手:“哎呀,陛下都來了,貴妃娘娘來也就來了吧。趕緊的準備好接駕的事情也就罷了。”

老管家一想也是,皇上都在這兒坐著了,貴妃娘娘若是再不來,這事兒就說不過去了。於是忙躬身應了一聲,帶著家人跑去門上候著了。

吳貴妃不是一個人來的,她還帶了兒子李釗。

母子二人高調回門,也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放心不下陛下,所以才尋了來伺候。一時間尚書府裏又是一片跪拜請安的聲音,之後吳貴妃帶著兒子進正堂前廳去見皇上,被皇上留在身邊落座。

李鈺又安心的坐了一會兒,待吳貴妃用過茶水,李釗也吃了一塊糕點之後方起身笑道:“兒臣坐了這麽久,有些悶了,且帶釗兒出去逛逛。”

“釗兒調皮,公主若要去逛,不如讓我那嫂子為您引路。”吳貴妃笑道。

“我如今越發喜歡小孩子,難道貴妃娘娘還怕我照顧不好釗兒?”李鈺說著,伸手去捏了捏李釗的臉,又笑著問,“釗兒喜不喜歡姐姐?”

“喜歡姐姐。”兩歲多的李釗嘴巴很甜,慣會討好人。

大公主要出去逛逛,皇上不說什麽,尚書府裏更無人敢說‘不’字,於是吳崇古忙吩咐自己的兒媳柳氏並十幾個丫頭婆子一起陪著公主去後花園逛。

李鈺笑道:“又不去打仗,帶這麽多人做什麽?”

柳氏應了一聲,朝著後面擺擺手,四個婆子和兩個丫鬟後退了幾步站在原地。

李鈺沒再多說,只牽著李釗的手出正堂的後院門往東跨院走。

柳氏忙道:“從西邊的游廊穿過去幾步路便是後花園,公主不妨走這邊。”

“我倒是覺得這東跨院挺精致的。”李鈺不理會柳氏,只管往東跨院裏走。

東跨院再往東是吳崇古平日裏讀書休息的紫蘅齋,平常裏面也就有兩個小丫鬟並兩個師爺在,但今日壽宴,師爺和丫鬟們都不在這兒。而且吳崇古專門吩咐過此處絕對不能讓外人進來。柳氏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只知道大公主奔著這邊走肯定是不妥當的,於是忙使了個眼色給貼身丫鬟,叫她去暗暗地給老爺送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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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滴們,元宵節去看花燈了嗎?會情人了嗎?O(∩_∩)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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